在宜蘭礁溪的田野魚塭間,有一家主打吳郭魚料理的無菜單餐廳,即使是平日中午用餐時刻,仍能吸引饕客不遠千里而來。餐廳負責人是69年次的石嵇,他的上一代是從漁業署退休的公務員,水產養殖對他來說並不陌生,也因為上一代退休後在宜蘭買了一塊魚塭,原本是想養較受消費者歡迎的斑節蝦,收成時卻近乎全軍覆沒,只好放養吳郭魚,沒想到在這裡所養出來的吳郭魚,沒有土味。於是他結合自己的手藝,推廣吳郭魚料理,讓原本看似平凡的食材,走出一條不平凡的路。
用蝦殼取代人工飼料養殖 魚肉軟嫩鮮甜沒有土味
田野魚塭,綠水波光,野鳥雁鴨緩緩踏水而行,讓恬靜的宜蘭礁溪,生氣盎然。對魚塭主人石嵇來說,在這裡最重要的,或許是在平靜水面下,數以千計的吳郭魚,在竹筏上輕輕揮槳,巡著一大片魚塭,是他的日常,看是要調整箱網位置,或是將已經可以出貨給客人的大魚,圍到箱網內,再依大小分類。
石嵇說,養魚比養孩子還費工夫,耗上二、三年的時間,才能讓吳郭魚長到二斤重。跳脫既定的淡水魚印象,用千分之一的鹽度低密度養殖,除了提供良好的環境,要讓吳郭魚吃什麼也很重要。不用人工飼料,石嵇餵養吳郭魚,拿的是蝦殼、廚餘。石嵇:「因為我們有試過,吃那種飼料長大的魚,我們吃起來就是,它的口感跟肉質,會水水粉粉的。」
招牌鹽烤吳郭魚料理 講求料理的本質不過度調味
吳郭魚是石嵇餐廳裡的主打菜色,吸引饕客不遠千里。招牌鹽烤吳郭魚,剝開烤魚外層,魚肉軟嫩細緻無土味,還帶著海水的鮮甜。除了海味,還有用醬汁醃漬燒烤的豬肉,醬味香醇,讓人願意一口接著一口,人氣料理櫻花蝦炒飯,米飯粒粒分明,鍋氣十足,配上櫻花蝦的鹹香,引得大人小孩食指大動。
料理講求的是本質,只要食材新鮮,用不著過度調味,像是鹽烤魚所使用的調味料,就單純只有鹽巴。吳郭魚一入鍋,以中小火慢慢燜烤,火一開就是半個鐘頭,過與不及都會影響口感。
魚肉料理搶新鮮,而西京漬手法,則是需要時間沉澱。摻著紅味噌、白味噌等5種調料,均勻塗抹在豬五花上,醃上三天低溫熟成,這樣的料理方式,是石嵇特別到日本學的。醃漬入味的豬五花再上烤檯,火候也不能太大,否則很容易有焦味,石嵇顧著爐火寸步不離,也考驗著他的耐性。在廚房的另一頭,年過七十的石爸爸正趕忙出餐,櫻花蝦炒飯的料理工序,熟記腦海,蛋炒飯幾款佐料一一下鍋,要醞釀櫻花蝦炒飯的美味,食材就得挑最好的。
父子同心投入養殖 堅持做對的事養出鮮美吳郭魚
談到水產養殖,父子倆學問滿滿,石聖龍曾在漁業署工作,石嵇就跟著爸爸到處跑,除了烘焙專長,石嵇也曾在台北、日本,做過水產採購批發。而會來到宜蘭落腳,是因為這塊漁塭地,原本是父母親退休時買的,石嵇先是拿來養蝦,沒想到慘遭滑鐵盧,石聖龍形容,一開始養50萬尾斑節蝦,養了很久等到收成時,卻只抓到8尾。
父子倆理論派,被現實狠狠打了巴掌,石嵇改在魚塭裡放養吳郭魚苗,單純提供給孩子們觀賞,卻意外被親友們發現,這裡的吳郭魚味道很不一樣。於是石嵇結合自身經驗,主打吳郭魚料理,用時間磨出口碑,也讓吳郭魚的價值徹底翻身。石嵇:「那時候大家會持存疑的態度,但是吃過嘗試過之後,回來的回流客基本上都是點吳郭魚,不會點其他的魚。」石嵇說,如果覺得對的事持續做下去,最後會有成功的果實。
走過十年,始終如一,在田野鄉間的魚塭餐廳中,石嵇讓平凡的吳郭魚清甜鮮美,也磨礪著自己的水產養殖路,有了不平凡的精彩滋味。
記者/于依涵 陳世忠 責任編輯/陸禹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