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接近社區感染一疫! 新冠奪命來不及說再見

白牌車司機是國內首位染疫死亡個案,高齡老母親無語問蒼天。圖台視新聞

兒子看病一去不回!老母親天天看照片以淚洗面

新冠肺炎入侵台灣已經滿一年,國內第一位因為染疫死亡的白牌車司機案19,也引發本土第一起家庭群聚感染,包括母親、大兒子、二兒子、女兒與女婿,前後5個人染疫,當時也擔憂社區感染擴大疑慮,彰化當地的醫療院所嚴正以待,好在後來控制住,不過,白牌車司機高齡90歲的老母親,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,天天看著兒子的照片以淚洗面。

看著大兒子照片,照片裡的男子就是案19,台灣首例新冠肺炎死亡個案,高齡90歲的老母親,無語問蒼天。白牌車司機母親:「這台車就是他在開,這台就是開,他才開8個月而已」。白牌車司機的媽媽流著眼淚說,大兒子為了多賺點錢 加入車隊,沒想到載到一位台商之後染疫,就此斷送性命,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突然離開,當媽媽的怎麼放得下。

白牌車司機母親:「我在這邊坐著,他說媽媽我要去拿藥,去了就沒回來了,隔壁鄰居打他的手機,說要住病房了才找不到人,從那天去了之後,就沒回來了,差不多一個星期還是幾天,人就不見了,我們也不能去看他一下。」回想起最後一次和大兒子說話的那一幕,心中的傷口,依舊隱隱作痛,即使一年了,仍無法置信,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。白牌車司機母親:「把我送去醫院說,你兒子已經走了,要去把他火化了,我跟他說不行,我兒子我都沒看到,你是要把他送到哪裡去,我說不行就是不行。」

一家人吃完團圓飯才沒幾天,大兒子染疫離世,加上大兒子,家族裡前後5個人染疫,老母親自己也住進醫院,重聽又不識字,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,每分每秒都是煎熬,醫療團隊顧身體也要顧情緒,當機立斷,把老母親移到跟二兒子同一間負壓隔離病房,希望能帶給她一些支撐的力量。

彰化基督教醫院感染科主治醫師劉尊榮:「我們每一次進去的時候,看到阿嬤她都在哭,那一間病房因為沒有窗戶, 所以每天都只能看著電燈,到第4天我們就覺得這樣不行,她沒有因為病而走掉,也會因為心情鬱卒而離開。」彰化基督教醫院感染科暨感染管制室主任李育霖:「特別難照顧的是阿嬤的心情,她最常講就是說,他們不過是去吃個飯,那為什麼就是老天爺對他們這麼不公平,大家都沒事,就他們一家都有事。」

出院後,老母親把自己關在家裡,大兒子開過的車捨不得賣掉,靠著資源回收賺點微薄收入,好在人間處處有溫情,染疫時期一個多月的診療時間,醫病之間也建立起感情,甚至在出院後,啟動居家關懷。彰化基督教醫院副護理長陳素秋:「阿嬤她現在看到我都說,阿秋你又來了,然後就覺得很溫馨,因為其實我覺得我付出一點點的關心,讓她知道其實社會是有溫暖的,其實剛開始很多人不敢進去他們家,只是放東西在前面。」

彰化基督教醫院感染科暨感染管制室主任李育霖:「17年SARS那時候我是住院醫師,那時候我們就知道,有些病人回到社區之後,會受到社區居民的排擠,那我們那時候其實很擔心,阿嬤都已經憂鬱了,如果回去又沒有人陪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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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業照料之外,更多了分真心陪伴 ,好在社區感染也沒有擴大,同樣因為染疫歷劫歸來的還有Rita,原本在西班牙念書,經歷過2003年那場SARS,早就把口罩戴上的她,沒想到還是被病毒找上。新冠肺炎康復者 Rita:「嚴重到我只要一躺下我就咳嗽, 所以我等於說沒有辦法躺著睡覺,我要坐著睡覺,然後真正嚴重到,就是我連一講話就會咳。」

一開始Rita出現乾咳的症狀,但當時正值西班牙流感季節,當地醫療體系只把Rita的咳嗽,當成一般流感,漸漸Rita失去嗅味覺,接著出現胸悶情況,再加上歐洲的疫情也越來越嚴重,趕在封城前決定回台灣,就在落地抵台之後,證實確診新冠肺炎,儘管早痊癒康復出院,但是Rita坦言現在也害怕有後遺症。新冠肺炎康復者 Rita:「我一開始出院的時候,我確實有覺得自己的心肺功能不太像以前一樣,可能我咳嗽的時候,真的有太讓我的肺太辛苦,所以我出院後,我就有很努力地去復健,每天一定要做,很多的有氧運動。」

再堅強的人,心也會有脆弱的一面,更別說遇上生離死別,新冠肺炎帶來的無常,也讓我們重新審視生與死的意義。

記者/張禕呈 周宗霖   責任編輯/張庭蓉